苏陌转移视线，将目光看向付蓉的方向，似是在祈祷着她快回来。
付洪一眼就明白了苏陌对他的戒备，眼中笑得很痞。
“不用担心，那人就是个混混，给了钱就打发走了。”
“哦。”
冷漠地回应，没有去看男人。
付洪笑着，看了眼一旁放着的水杯，趁着女人目光不看他的时候往里面丢了颗东西，倒上水后，迅速分解入水中。
“不喝酒，喝杯水总行吧。”
苏陌瞧了瞧放在她面前的水，舔了舔唇，的确，来得匆忙，是有些渴了。
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抬起来喝了两口。
……
“先生。”
顾矜城回到家时，就只看到一桌子的冷菜，不见女人的身影。
“太太呢？”
“太太刚才接了通电话就匆匆忙忙出去了，已经快要有一个小时了。”#@$&
出去？
顾矜城冷着眼，大晚上她能去见谁？
电话打通了却没人接，深邃的眼眸越发冷寒。
……
付洪把晕睡过去的女人抱在怀里，那柔软，让他简直忍受不住。%&(&
“别说我这个做表妹的没有提醒你，你现在抱着的，可是顾太太。你还敢么？”
付蓉没有去看付洪，只是盯着苏陌的手机，上面的来电显示，让她心中微微一颤。
他在找她么？就那么担心她？
美人在怀，付洪哪里还听得到什么“忠言逆耳”，急色回道：“放心，我全当表妹你不知道这件事情。完事之后，拍几张照片威胁一下，她就不敢向外宣扬了。”
付蓉冷笑一声，果然流氓就是流氓，想到的手法都那么无耻。
“帮我看着场子。”留下一句话，就抱着没有意识的女人向里面的小房间走去。
眼睁睁地看着苏陌被带走，付蓉咬了咬唇，眼珠中满是猩红。
苏陌，多少年了，从认识的那天起，我们之间的差距就一直都在。
从来，大家看到的就只有你跟唐恬恬，而我，只是你们的小跟班。
不管是学业还是别的什么，我又比你们差到哪里去？
可是那些男人们，从来看到的都只是你们俩！
我不甘心！
……
因为药效不高，苏陌被男人抛到床上时就有了几分醒意，只是觉得全身无力，眼睛想睁却又睁不开。
床板很硬，一点也不像家里的舒服，不知自己深陷危险当中的苏陌还不满地蹙蹙眉，露出嫌弃的表情。
付洪顾不上其他，猴急的解着女人的衣裙……
突然靠近的气息带着浓烈地酒味，苏陌一阵恶心，瞬间，她如梦惊醒！
昏暗的房间，身上的男人让她惊异，怎么会……
“滚开！”尖叫一声，伸手抗拒着男人，但力气却提不上来。
苏陌突然想到了喝下的那杯水，这个卑鄙小人，竟然在水里……
“放开我！”即便如此，还是迫使自己用力，推开那男人。
付洪一不留神被推下了床，怒狠狠地起身，碎骂了一声，拉住那正准备逃窜的女人的长发，狠狠一扯。
“啊！”
身子被重重摔到地上，苏陌疼得眼泪直流，她能感觉到发间是被人撕扯的疼痛，有一股热流从她后脑流下。
钳制住女人，付洪开始脱自己裤子，苏陌吓得脸色发白，挣扎着往前爬。脚却被人抓住。
“不要！救命——付蓉，救我！”
女孩的尖叫声从房间里传来，但很快就被嘈杂的音乐声埋没。
“乖，哥哥疼你，别怕！”
说着，将那丑陋的手伸向她。
“不要！”这个男人的触碰让她恶心到想死。
不，她不能脏，不能！
她是才嫁给顾矜城的新婚妻子，身子脏了，就真是下贱的女人了！
她就算是死，也不会让人玷污。就是死，她也是干净的顾太太！
“啊！”像是爆发了所有的情绪，她用尽全力推开付洪，起身就不顾一切地撞上那坚固白色的墙。
“嘭！”
声响说大不大，但付洪却生生止住了所有动作，瞪大眼睛看着那纯白色的墙面上，绽放出一朵鲜艳的血红花。
溅起的红色血滴，骇人的可怕。
这样，就解脱了。
顷刻，苏陌再也感知不到任何的疼痛，娇小的身子顺着冰冷的墙面倒下，意识消散，最后一刻，除了一个名字，什么都忘却——顾矜城。
付洪瞠目，他怎么也没想到，这女人会自杀！虽然是个混混，但出人命的事还是第一次见，何况出事的人是苏家的小姐，顾氏的总裁夫人。欲念早就没了，付洪只剩下惶恐。
倒下的那一瞬间，回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，不断涌现在苏陌脑海中。
之前梦里的声音，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，都是真实，不是梦。
她看到了，看到了事情的整个过程……
男人眼中的暴戾，女孩满脸的畏惧。
“顾矜城，你走开！”
同样灯光昏暗的房间里，男人英气逼人的脸上露出狠色，按住女孩压倒在桌子上。
“你宁愿让那些流氓碰是么？好，我就告诉你，如果我是他们，我会怎么做。”
欺身而下的吻没有一点温度，苏陌惊叫着，慌乱地去推他。
“他们会像我一样，甚至比我更粗暴。他们会这样对你……”
“不要！”他每说一句话，就会做出相应的动作，单薄的衣料最后在他手中碎裂。
“不要！求求你，不要！”
那烙印下的吻痕，触目惊心。
顾矜城抵着她的额头，冷森的声音传入她耳中。
“这就不要了？还有更刺激的，他们会……”
而后的那一幕，是苏陌再也不忘的噩梦……
回到现实之中，苏陌苍白的脸上，那暗红的血顺着脸滑下。
昏过去时，她好像听到了有人把门撞开的声音。
“小鱼儿！”
好熟悉的声音，不过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惊慌地呼唤。是错觉么？
顾矜城，你来了么？
……
急救室内，
一道道白光闪过，好倦，苏陌真的好想沉沉睡去，不愿意再醒过来。
心率越来越低，每一寸的呼吸都那么薄弱。
“小鱼儿，小鱼儿……”
谁的低唤，那般痛彻心扉？她好像能感受到，他那潆洄在她耳边的气息。
一道门，隔着千万的疼痛。
看着急救室上的红灯一直未息，顾矜城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。他的手上还沾着属于她的血。
谁也不会知道，在找到她那一刻，他的无措、惊慌与害怕。
是要失去了么？
“总裁。”季秋白赶来医院时，就看到男人无力地倚靠在长廊边，悲恸的眼眸翻起猩红，骇人得可怕。
“已经解决了。”
季秋白说完，顾矜城微微抬眸，那冰寒至极的阴冷，也是季秋白从未见过的。
看来夫人在总裁心里的地位……
教训人的手段很多，但顾矜城还是第一次这么对付一个人。
季秋白承认，今夜的总裁，也让他害怕。
“至于那个付蓉，的确是发生了惹怒客人的事，没有说谎。”
季秋白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，对女人下手，自己还真是有点做不出来。
“总裁，毕竟那个付蓉是夫人的朋友。”
季秋白调查了付蓉的一切，认为她没有动机去做这件事。但顾矜城的眸光，却越发森冷起来。
就在此时，急救室上的红灯熄灭了。
……
苏陌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晚上，头还是很痛，额头上裹着的纱布时不时还是会有血溢出。
“唔……”闷哼一声，微微打开眼眸。
她这是，在哪里？
环了眼四周，很像病房的风格。坐起身，手触碰到头上被包扎过的伤口。
发生了什么事情？
闭上眼睛，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，蓦然睁眼，她记得，为了不让那个男人碰她，她选择了撞墙。之后，是不是他还是对她做了……
想到这里，她低头去看，病服下，她隐约可以看到锁骨上那鲜明的吻痕。
“啊……”抱住头，不敢相信这个事实。
她脏了是不是？
房门被推开，顾矜城进来时就看到女人缩在病床一角，怯怯抽泣的模样。
“小鱼儿。”
“别碰我！走开！”
听不到是谁的声音，只要一有人靠近，她就害怕。
“小鱼儿，是我。”环住苏陌的身子，将她揽入怀中。
那属于他的气息传入她鼻间，心安瞬间取代了恐惧。可随之而来的，是悲痛，是拒绝。
纤细的柔荑微微阻止着他的接近，不敢去看他的眼睛，他的脸。
垂着头，咬紧干涸的唇，呜咽道：“别碰我，我脏！”
一句话，顾矜城浑身一震。
苏陌抬起水眸，滚烫的眼泪掉落下来。那一瞬间，他的情绪炸开，心头上的隐隐作痛，眉宇中的凉薄透着疼惜，抚过她的脸颊，额头抵住她的，哑声道。
“不脏，小鱼儿，不脏。”
薄唇吻上那湿热的泪，将那咸涩一点点拭去。
“什么都没有发生，你是干净的，小鱼儿。你只属于我，只属于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