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玄卿忙扔下她走到孟玄雾面前赔罪道,

“阿雾妹妹莫要生气,阿月年纪小还不懂事,想同你交好却又不会表达,我替她向你赔罪。”

阿雾撇了撇嘴,继续摆弄眼前的花草,“我才懒得与她计较。”

孟玄卿陪着笑,想起阿娘的嘱托,便冲着孟玄月使了个眼色,

孟玄月噘着嘴不情不愿的凑了过来。

孟玄卿俯身嗅了嗅眼前的红花面露惊喜,

“阿雾妹妹,这是什么花开的这般美丽?味道也好闻至极!”

阿雾最是喜爱她的这些小花,听到有人夸赞自是十分开心的,她抿唇一笑,

介绍道,“此话名为斗雪红,娇气的很,是南边的品种,大哥好不容才给我寻来了几支,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,才让她开的如此娇艳。”

孟玄卿受教似的点了点头,“过几日丞相府的斗花宴,妹妹可是要带这一朵去?”

阿雾心中确实倾向这一朵,便随口应了声是。

孟玄卿见阿雾聊起这些花草态度好了许多,便投其所好又问起旁的花儿来。

阿雾也耐心的一一作答。

此时不管阿雾说什么,孟玄月都是觉得刺耳的,只觉得她是故意在她们姐妹面前班门弄斧,炫耀而已。

可眼下她得罪不起正主,便只能拿那些不会说话的出气,只见其恶狠狠的瞪了那开的娇艳欲滴的斗雪红一眼,

忽地眼珠子一转透出阴狠之光,也不知又打的什么鬼主意。

孟玄卿趁着阿雾兴起,便提出了向她借两盆花的事,西院中的花草都十分平淡无奇,哪里有孟玄雾这花坊中的好看?

今日两人来寻阿雾便是为了此事。

阿雾倒也大方,左右借给她们也不过是宴会那日顶着她们的名头带过去,赏过了再拿回来而已。

便十分痛快的点头答应,让孟玄卿随意挑选。

孟玄卿认真的挑选了半晌,最终挑了一盆芍药一盆月丹,亦是十分夺目的两盆娇花。

目的达成,孟玄卿又闲聊了一会儿便领着孟玄月出言告辞。

阿雾看着孟玄月离开的背影心头莫名不安,她总觉着那蠢货离开时的眼神有些不对。

便召来专门伺候花坊的下人细细交代了一番。

次日,阿雾难得没黏着孟云贤,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看在街上买回来的话本子,

却不想孟云贤倒是主动寻了过来。

见阿雾躲在树下抱着本什么书看的入神,连自己来了都没注意到,便故意绕到她身后想看看这小丫头到底在看什么。

待他看清那书上的内容顿时瞪圆了眼,一把抢了过来,这臭丫头在哪弄的如此低俗露骨的野史!竟然将亲嘴儿都写了进去!

阿雾被吓了一跳,转身一看是孟云贤便撅起了嘴,拍了几下自己的心口道,

“大哥哥是要做甚,要吓死阿雾不成!?”

孟云贤见她还有理了气的一噎,忽地又想起阿妹刚刚病愈,自是还不明白这些规矩道理,

便在心中反复掂量着该怎样告诉阿妹,女孩子家家不要看这种书。

思忖片刻后到底忍不住,有些难以启齿道,

“阿雾,你若是喜欢看书,阿兄带你去买些适合女儿家看的,像这种书日后就不要再看了。”

阿雾闻言歪了歪头,面带疑惑道,“为何不能看?”

“就是!为何不能看?!”院门口传来宠妹狂魔孟云祁的声音。

孟云祁今儿沐休,一大早便来寻妹妹,刚一进院子就见阿兄绷着个脸正在教训他娇滴滴的阿妹,这还能行?!我孟云祁第一个不干!

孟云贤见来了个不分青红皂白就唱反调的,便瞪了他一眼,孟云祁倒是毫不在意,几步凑到阿妹身后一副要帮忙干架的气势。

孟云贤懒得理他,伸手摸了摸阿雾的发顶,低声哄道,

“阿兄自是为你好,这书中描述低俗不堪,怕是会污了我们阿雾的眼,待阿兄今日去街上给你买些旁的有趣的可好?”

低俗不堪?阿雾眨了眨眼,“阿兄可是说方才那两个人亲嘴儿低……唔……”接下来的话便被孟云祁一个伸手捂在了嘴里。

孟云祁可算是知道了长兄为何不让阿妹看那话本子,原是写了这么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!不能看!坚决不能看!

孟云祁的倒戈让阿雾十分失望,于是她好不容易寻摸回来的爱书,就这样被兄弟俩没收了,就连她放在枕头底下的那两本也没能躲过被收走的悲惨命运。

孟云贤将那些子书籍都搜罗干净,这才想起了来意,他看了阿雾一眼,面似随意的开口问道,

“听阿娘说丞相府昨日送来了请柬,要请阿妹去那斗花宴玩耍?”

阿雾闻言眸中微闪心头暗喜,阿兄终于忍不住了?

她今日未去寻他出府,就是料到他知道丞相府的消息定是会来向自己打探,果不其然。

阿雾假意还在生气,轻轻的哼了一声不理他。

孟云祁见妹妹不高兴也有些着急,便一个劲儿的给孟云贤使眼色,让其再哄上两句。

孟云贤轻咳了声继续说道,“阿兄今日回来给你买栗子糕可好?”

阿雾很喜爱吃城南一家铺子的栗子糕,只是太过甜腻,阿雾又总是挑食,吃了那糕点便不肯再吃正餐,故而孟云贤便总是约束她,极少给她买。

阿雾见他抛出如此诱惑,也不好继续装下去,便咬了咬唇道,“要两袋子!”

兄弟二人见她肯回应,均是松了口气,连连答应下来。

孟云贤见她露了笑颜,便好奇似的问了出口,

“听阿娘的意思,阿妹似乎对那颜家女郎甚是感兴趣?”

阿雾听罢眸中晶亮,粉唇一翘笑着说道,

“没错!阿雾听闻那颜家女郎是这京城第一美人,便一直想见上一见!阿兄那日可会一起同去?”

孟云贤闻言微微一愣,片刻后自嘲似的一笑,

“那种场合并非是我这种满身铜臭味的商人能随意出入的。”

这话阿雾不爱听,商人身份又能如何?在阿雾眼里,她的大兄风度翩翩仪表堂堂,要才华有才华要头脑有头脑,比那些纨绔子弟不知强了多少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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