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来覆去，睡不着觉，我披衣起床，想到阳台上去透风，这才刚走到客厅就听到外面在讲电话，是静言的声音，应该是夫妻两个说悄悄话，我本不应偷听，便想转身离开，就在转身的那一霎那听到了莫辰的名字。
“莫辰现在怎么想呢？”
“他这样想也是情理之中，毕竟顾遥和他也是20多年的感情了，倩倩今天也在感慨，事情结束也不知道二人的感情能不能回到当初。”
我听不到电话那头秦向前说的什么，只知道他们二人也是陷入两难。
在阳台上是吹不了风了，我又回到了卧室，却见可儿坐在我的床上。
“我也醒了一个晚上，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，只能是你或者莫辰退一步。”
“退一步？到底要怎么退？原谅顾遥吗？”
“原谅肯定是不行的，如果不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，那之后只会得寸进尺。现在顾遥应有的罪名不止两项，我们可以针对其中的一部分选择经济赔偿。”
“可是要选择哪一项呢？”不管是偷偷转走一千万的巨额财产，还是朱伟之死，顾遥判刑都不会少了。而且就算这1000万我不追究，那朱伟的妻子难道就不追究丈夫的死吗？
“这个还有待商榷，主要看莫辰的意思以及莫辰能不能搞定朱伟的妻子。”
“这不是搞不搞定的问题，明明白白是一条命。”我又想到了朱夫人那日看着我们绝望的眼神。
“知道你是站在宫里的立场上和我说这话，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莫辰的感受。而且对于朱夫人来说，如果能够拿到巨额赔偿，他以后的日子高枕无忧，这样难道不好吗？”
“我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，这样吧，今天晚上让我想想看有没有更合适的办法。”
说是要晚上想想，但是我心里乱，哪里能够想的明白。就这么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，算起来我已经有两个晚上没合眼了，今天短暂的休息，也没办法抵消我的疲惫，即便是到了工作室依然觉得头晕眼花。
“要是扛不住，你就到楼上的休息室睡一会儿，都是自己人，还怕别人笑你不成？”
静言和可儿的状态也没比我好多少。
“倩倩，哎呀，你们三个怎么都是这样的状态呀，这黑眼圈粉底都遮不住了，要不到了我上先休息一会儿，这会儿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上班的时间呢。”
顾遥大老远就迎了上来，不同于之前的穿衣风格，今天的她一身正装倒是利落的很。
“还不是因为摄影师那案子，昨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了，总觉得除了这摄影师之外还有主谋，但却拿不到证据，不知道是不是高夫人做的。”
可儿摆出了一幅懒散的模样，几乎是半眯着眼睛，摸索到了大厅的沙发上坐下。
“如果真的是她，那高尔夫人可真的是太闲了，自己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抹不干净，怎么又找咱们的麻烦？”
“你的意思是高夫人的公司出了事？”
我想起昨天晚上程潇说的，她们两个刚见了面。
“之前那高夫人不是强行把自己一个亲戚塞到了时装走秀里面吗？谁知道穿着运动鞋还能摔倒，詹姆斯那边很不高兴，据我的小姐妹说，昨天他们在办公室里大吵一架。詹姆斯甚至放话，如果高夫人没办法做好这个位置，那就趁早把地方让出来。”
顾遥的话并不完全可信，但是综合高夫人和詹姆斯的性格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我说嘛，都是性格强势的人，坐在一起难免不会出岔子，而且这中间还夹杂着程潇，程潇可不是个省油的灯，之前我们也交过手了。”
可儿不知道是真困还是假困，她那模样倒像是许久没有睡过觉了，靠在沙发上晕晕乎乎的来了一句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说梦话呢。
“我就在想，要不趁这个时候反击他们一窝乱，咱们齐心协力还能干不倒他们了？”
若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，我又要被这姑娘的天真打败了。
“咱们是做服装设计的，就算是要把她比下去，也是拿出合格的作品来，原来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，这次去参加时装周，我看了程潇的设计确实是非常有底蕴的，甚至我觉得一时半会儿我是真的赶不上。”
“哎呀，倩倩，你怎么就觉得那些设计是程潇一个人做出来的呢？像他们那种工作是除了有主设计师之外，还有其他的副手，估计是大家一起打磨过来的，咱们的工作室也可以尝试着扩大范围，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总是能够比过他们的。”
顾遥上来搂住我的胳膊，条件反射我想要甩开的，但是一回头看到了可儿竖起的大拇指，我只能忍下了。
“就算是如此也需要一段时间，不过你放心好了，咱们慢慢发展，总有比过他们的时候。”
不关注不知道，真的关注起来，我才发现这次的模特时间确实给詹姆斯的公司带来了极大不利影响，毕竟詹姆斯公司享誉世界，在这样重要的场合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，确实会被人拿出来无限放大。
“我突然想到昨天顾遥去见高夫人，说不定他们两个有交换，比如说高夫人帮助不了摆平现在的麻烦，顾遥则帮高夫人走出詹姆斯的信任困境。”
“如果他们两个真的要交换，那为什么故要又要把高夫人的困境告诉我呢？这不是给自己使绊子吗？”
“相处这么久，你还不了解顾遥这个人吗？大概除了莫辰之外，她是谁都可以坑一把的。”
还没等我们两个商讨出结论，警局那边电话就过来了，说是摄影师已经认错所有的罪状都认了下来，甚至愿意在监狱里呆着。
电话我挂的异常平静，“你说咱们现在把这段录音送过去，能不能改变结果？”
“不一定，说不定高夫人神通广大，还留有后手，所以这么重要的王牌，咱们还是先往后留一留吧。”